新闻与文学
新闻写作和文学写作都是记录生活和事件的方式,它们之间既有联系,也有明显的区别。新闻书写讲求精、简、准,在最短的时间内,以最少的字数,写出最多的讯息:讲求时效、客观、理性、正确反映现况;记者必须保持冷静,与事件本身保持距离,因此,在新闻领域里,从文字进入内容时,必须十分小心,因为新闻工作者的角色比你们想象的要丰富和复杂,他们不仅以记者的视角记录和传递信息,而且以文学家的手来描绘世界,以文字为工具,揭示生活的深度和广度,因此,读者必须判断所读到消息的可信度。文学则是主观、感性的,是情感先行、营造气氛、如真似幻。文学要求作者有感同身受的能力,必须先感动自己,写出来的才能感动别人;必须能将读者带入一个事件本身,让读者有如亲身经历。所以,在文学领域,以文字进入内容是伟大的,也是读者所需要的、所期待的。新闻与文学在处理同一事件时,其角度、重点往往大相径庭。比如我们要认识的第一个人是欧内斯特•海明威。他以战地记者身份进入欧洲战场,他的报道既准确又生动,为我们描绘了战争的残酷和绝望。然而,他的文学作品更为人所知,例如《太阳照常升起》和《老人与海》,这些作品都带有鲜明的新闻记者的烙印。他的文宇简洁、直接,对于事物的把握精确而生动,这种风格被称为“新闻体”。
第二位是南非記者及作家伊雨莎白・布菜克市尔。她的报道 《南非的裂痕》揭示了南非种族隔离制度的残酷。然而,她的文学作品 《天堂的颜色》,以细腻的笔触,温情的视角描绘了人性中的美好和希望,文字充满了情感和人性的洞察,深深地打动了读者。粗略来看,新闻是理性、客观,事实的,文学是感性而主观的。他们的文字,无论是冷峻的、热烈的、简明的,都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和对人性的深刻理解。
我来谈谈我如何面对两种对立的书写形式,和大家交流一下,仅供参考。
我对时事有极大的兴趣,并且也承担着新闻信息这项业务工作,平时非常留意每天发生在各地的热点事情,尽可能让自己暴露在新闻领域里面;另一方面我也喜欢文学。或许就在这两种力量相互撞击粘扯,却又紧紧被捆绑在我内心的结果,就产生了这种难以定位的写作体裁;既不是时评,也不是感怀,更与游记无关。虽然是以散文、小说形式的呈现,读者却又可以立刻察觉内容是新闻事件的延伸。不会有见树不见林的尴尬。
拿新闻题材以文学手法来写,往往会被认为是报导文学。报导文学里的人、事、物都必须是真实的,是一种对事件的特定撷取,作者也有其特定的立场;也就是说,如果写作者判定某件事情是对是错,他下笔的方向就会依照判断去寻找支持的理由或论据。
可是文学创作就真假难分了。我并不是写报导文学,而是以新闻做为文学的题材。我常常在被别人问“你写些什么?”的时候,我不知道自己是谁。因为,只要一提出“以文学手法处理新闻事件”,提问者立刻想成是报导文学,在这种情况下,我只能是百口莫辩。
文学必须创造人物、对话,注意到结构、布局、语言,也就是气氛营造。作者所要呈现的“调性”,有如作曲者,究竟要以G小调还是F大调写曲子,究竟是以缓慢,活泼,还快速来表现主题与变奏,下笔前心理上都必须事先有腹稿了。文学是虚拟虚构、是去芜存菁,除非有意描述荷花园旁边的垃圾桶,否则通常只写美丽的荷花池,洁白的荷花或看荷花的心境。是把不需要的枝节去掉,专注在所要呈现的事物上,甚至加以美化。作者是一定有他的立场以及要达成的目标。可以轻易地煽动读者的情绪、操纵读者的观点。
写作方法
前面提过:在文学领域,从文字进入内容是伟大的;在新闻领域,从文字进入内容却必须格外小心。如何保持文字的伟大,避免文字的陷阱。所以,除了运用上述文学写作的方法之外,必须尊重讯息本身,不能杜撰,无中生有,即使新闻评论的内容和我的意见相左,也必须据实呈现;当然也可以选择不呈现,因为既非为写新闻,亦非写评论,只要是选择后的呈现,都不可虚构。在一种看似自由,却有所限制的情况下要达成既定的目标,只能在技术层面下手。
下笔前的准备工作
一个业余作者,看新闻事件的角度可能和记者有所不同,总认为,许多难分难解的议题必须以文化做为着手探讨的切入点。举例而言,最近唱的非常火的歌曲,刀郎的罗刹与海市,为什么火起来, 一个事件的发生必定有远因、近因,过程以及后续的影响,这么一长线拉下来,可能经过了数十年,甚至数百年,所以我在看待某个事件时,要求自己尽量将其中的演变都包含在内,除了要获得讯息外,还必须发挥写作的洞察力和敏感度。
爱因斯坦所说的“以自己的困惑去困惑别人”,比直接得到答案更加宝贵,因这保障了一种共同脑力激荡的美好,我刚好有个困惑,像我这样不以历史事件,而以时事融合文学的书写体裁,应该如何称呼才适当?给各位提供一个切入点:当我个人对某些时事产生了一种难以解释的情感时,也就是我下笔写的时候了。
作者:安徽省宿州市灵璧县市场监督管理局——陆方可